第2章

協議是替身合約，這個我多多少少猜到了，不過這個本子是什麼？

懷著好奇心我打開了，裡面的字跡我一下就認出來了，是齊煜寫的。

而裡面的內容更是讓我傻了眼。

裡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我的喜好，我的癖好，總是就是關於我的一切。

裡面甚至有些，都是我的習慣，我自己都不怎麼注意。

這些字跡有舊有新，一看就知道不是同一時間寫的，反而是那種每一年都在記錄的樣子。

這是……讓林渡來模仿我的習性嗎？

我有些蒙。

上學的時候，我一直覺得我和齊煜是兄弟是朋友，我竟然不知道他對我的事如此上心。

在我出國以後甚至不惜找個替身來懷念我。

我這真是開了眼了。

我都不敢想這是齊煜能幹出來的事。

我越想越生氣，直接出門衝到了樓下。

齊煜還在沙發閉目養神，我直接從沙發上給他拎起來，衝著他的左臉就是一巴掌。

「替身梗好玩嗎？老子真想把你頭打爆。」

說完這句話我直接就後悔了，我直接給自己代入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是林渡的身子。

Advertisement

本以為齊煜會生氣，可他眼睛一下就亮起來了。

「對就是這樣！沈渡發現我找替身以後肯定是這個反應，語氣也很像！」

「就是這樣，很爽！」

我：「？」

不是，我這一巴掌怎麼還給齊煜打爽了？

什麼鬼！

難不成……之前上學的時候，我天天有事沒事肘擊齊煜給他整成抖 M 體質了？

我眼中的煩躁一瞬間消失殆盡。

「你學了這麼久都沒學會，摔這麼一次沒想到開竅了。」

「隻要你不動歪心思，工資也照常發。」

我木訥地點了點頭，然後在齊煜開心的目光下，我又一次回到了房間。

我現在徹底不懂了，明明我家破產的時候毫不關心，為什麼現在又找替身還一副愛而不得的樣子。

可現在我也沒什麼辦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既然我現在是我自己的替身，那我也懶得裝了，自己的性格才是最舒服的。

我又在臥室裡翻找，看看有沒有有用的東西ṱūₒ，結果在床板的縫隙裡發現了林渡的日記本。

5

「我第一次去面試的時候看到了齊煜，我們四目相對的時候他明顯一愣。」

「他來找我，說花高價讓我做他白月光的替身，一個月五千萬？」

「看到這麼大的別墅我人都傻了，不敢想我要是能一輩子住在這裡能多開心。」

「齊煜對我很有距離感，可是他這麼有錢還這麼帥，合格的白月光就應該像死了一樣。」

「雖然我們是合約關系，可我覺得他總有一天會喜歡上我。」

「本子裡的性格我可以學，但是我想讓齊煜愛上我，我一直用自己的性格，雖然他一直生氣，可總有一天，我覺得我可以上位。Ṱŭₒ畢竟小說裡都是這樣寫的，總裁終究會愛上替身。」

「那個時候，我就可以躋身上流社會，有花不完的錢了。」

「齊煜喝多了，我覺得這是老天也給我的機會，我爬上了他的床，本以為可以用這張面龐拿下他，可他甚至連碰都沒碰我，隻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便去了自己的書房。」

「我不服氣跟了過去，卻發現他看著一張合照在哭，我趁他不在家跑進了書房，合照上的人和我有八分相似，這應該就是那個白月光沈渡了吧。」

「我想跟著他去晚宴，可齊煜拒絕了，讓我別越界。」

「沒關系……我可以讓齊煜愛上我，如果我用這張臉來威脅，哪怕不就算齊煜不同意，我也能要一大筆錢。」

日記到這裡戛然而止，日期也定格在我倆同時出事的那一天。

從林渡的日記來看，看起來齊煜好像真的在為我守身如玉呢。

6

我下樓吃飯，沒想到碰到了齊煜，一身黑色家居服也蓋不住他的氣質。

我洗了漱自顧自地坐在了齊煜對面的位置上。

看著盤子裡奶酪上的西芹碎，我皺了皺眉。

「齊煜你想幹什麼？明知道我不吃西芹碎。」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話，齊煜的眉頭反而舒展了。

「給他換一份沒有西芹碎的。」

看著新上的奶酪，我這才滿意地開始吃。

齊煜喝了口咖啡，翻看著雜志。

「做得很好，終於有點替身的樣子了。」

明明知道自己現在是林渡的身子，但我還是下意識地反駁。

「你才替身，我就是我自己。」

齊煜笑得溫柔。

「好。」

看他這樣，很顯然他不信。

之後的日子，我見齊煜的日子越來越多。

而且他還會給我帶一些我喜歡吃的東西。

我忽然就覺得當金絲雀也挺好的，有吃有喝，加上我前兩年天天為公司操勞，這就當暫時放個假吧。

隻不過齊煜的眼神讓我有些不自Ṫų₋在。

每次我津津有味地吃著小蛋糕的時候，齊煜總是含情脈脈地盯著我。

準確地說是盯著這張臉。

說不在意是假的，一開始我假裝沒注意他的眼神，可這道視線太過明顯，我無奈地轉頭和他對視。

本以為他會閃躲，可他卻還是直勾勾地盯著我。

這下好了，感覺變成了誰先移開視線誰就尷尬的遊戲了……

時間仿佛靜止了，過了許久齊煜才開口。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你和之前不一樣了，我仿佛覺得……你就是真正的阿渡。」

我心裡咯噔一下，這小子感官意外敏銳。

要不是這是魂穿，我都以為自己暴露了。

「別說傻話，你有這些想法不如多研究研究怎麼賺錢。」

齊煜沒說話，還是隻看著我，仿佛要將我看穿一樣。

這樣一想，我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和齊煜這麼近距離地接觸過了。

他的樣貌和上學時沒有太多變化，額前碎發下的那雙桃花眼深邃優越，俊朗的面容看起來漫不經心，但是上位者的氣質卻無處不在。

而且他身高也長高了不少，我記得我出國的那一年，他剛接手公司，身高和我差不多。

不都說二十三，竄一竄，怎麼就齊煜一個人竄了？

一時間，我看得有些愣神，心跳也漏了一拍。

「我……我吃飽了，先回屋了。」

齊煜沒有阻攔，任由我同手同腳地回了屋。

我靠在門上平復自己的心情，視線又飄到了桌子上齊煜手寫的本子。

我鬼使神差地走到面前又翻看起來。

上面事無巨細地記錄著，我的一切，從他見我的第一天，我用哪隻手和他打的招呼他都記下來了。

我一直致力於和齊煜在大大小小的事上爭個你死我活，讀了這個，我才明白之前齊煜對我的感情。

「阿渡喜歡這個獎勵，我和他爭讓他贏過我，他再拿到手會不會更開心一些。」

「他今天考了第一，看著他在夕陽下向我炫耀的時候，我真的很開心。」

「阿渡喜歡夕陽。」

「阿渡不喜歡西芹。」

樁樁件件，字裡行間都是對我的喜歡。

我這才感受到，我好像對齊煜的了解太少太少了。

7

我不好意思直接問齊煜，畢竟我現在的外表是林渡。

我學著林渡日記裡那樣，偷偷地潛入了齊煜的書房。

雖然這樣不好，但是這是最快的方法。

齊煜的書房很整潔，書架上全都是書，還有一些文件。

我左看右看，在眾多文件夾中，發現了一個備注「白氏集團破產計劃」的文件夾。

白家？這不是當年搞垮我家公司的那家公司嗎？

我疑惑著打開文件夾，裡面每一頁都是白家收受賄賂，徇私舞弊，貪贓枉法的證據。

我一下愣住了，我恍惚間想起之前匿名告發的人，齊煜為什麼會有這些？他不應該是白家的合作伙伴嗎？

我慢慢往下翻，最後一頁，是一封信。

我沒忍住拆開了。

「他將阿渡家的公司搞垮，我也不會讓他好過。」

「白家是百年老牌子，每個人都精得和狐狸一樣，我不敢去幫助阿渡，反而要第一時間和白家建立信任。」

「阿渡來宴會了，可我必須遠離他，看著他眼底的失望，我的心都要碎了……」

「阿渡走了，我甚至隻能在他起飛後望著他坐飛機在藍天時的樣子。」

「我不敢和他聯系，為了取得那些人的信任，我不能暴露出一點我的破綻。」

「每次和這些人喝酒我簡直快吐了，喝到受不了我就去個無人的地方看看阿渡的照片。」

「阿渡，等著我，我幫你將失去的奪回來。」

我的思緒戛然而止……

原來，他宴會上和白家攀上關系是為了幫我報仇，所以才對我視而不見。

眼淚順著眼角不自覺地滑落，心裡仿佛有什麼東西堵上了一樣。

我細心地將信收好放回文件夾，然後原封不動地將文件夾又放了回去。

我抹了抹眼淚，繼續在他書房裡溜達，在桌子上，我看到了一個倒扣的相框。

我將他拿起來，裡面是我倆穿著學士服合照的樣子。

左邊的我看著鏡頭笑得明媚，而齊煜他沒有看著我，反而深情款款地盯著我。

看著這張照片，思緒回到了畢業那天。

我們兩人單獨拍照，拍下後，我飛快地跑到攝影師前，卻發現了齊煜沒有看鏡頭卻在看我，我一下就怒了。

「齊煜！看鏡頭啊！看我幹什麼！」

齊煜也不惱，隻是順著我點了點頭。

後來攝影師又拍了一張，也就是我家裡那張兩個人都看鏡頭的那張。

本以為這張在當年就被刪除了，沒想到齊煜偷偷留下來，還一直仔細地放在書桌上。

我仔細地撫摸，相片上的兩個人像。

可下一秒，手裡的相片被直接抽走。

「你在幹什麼？」

齊煜的聲音從背後響起，一絲溫度都沒有。

我僵硬地轉身對上了齊煜冷若冰霜的眸子。

「你是剛從冰窖裡爬出來？這麼冷？」

很顯然齊煜沒想到我會這樣說，他輕輕地將相框倒扣在桌子上，直接粗暴地將我拽出了屋子。

他一把將我甩在沙發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林渡，你別以為這兩天你做得不錯就可以蹬鼻子上臉。」

「我和你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不能進我的書房。」

我沒有在意齊煜的暴怒，而是想到了那張倒扣在桌子上的照片。

我抬眸，神色認真地打量著齊煜。

「阿煜，你從什麼時候喜歡上沈渡的。」

他想要說出口的下一句話硬生生被我堵在了喉間。

齊煜就這麼盯著我，許久以後他不自覺地小聲呢喃。

「阿渡……是你……嗎？」

大概是我們的距離沒那麼遠，我竟然聽見了，他說完這話後自嘲般地笑了笑。

「怎麼可能。」

他嘆了口氣坐在我旁邊，臉上的怒意也消散了不少。

8

「喜歡他啊，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要真的算起來，應該是一見鍾情。」

齊煜絮絮叨叨說了很多，我也知道了他的喜歡都藏在和我日日相處的細節中。

小到每次和我出門都會多備一件外套，大到分班讓他爸媽動用權力也要和我在一個班級。

這些相處的細節我從來沒注意，可這確確實實是真實存在的。

不僅如此搞垮白家也是他為我做的，如果這樣想那封逼著白老板下跪的視頻應該也是他錄下來發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