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被堵得沒話說。

所以爸媽讓我們一起睡是想促進我們倆的感情嗎？

不過要讓他們失望了......

7

早上，我從傅珣的房間裡醒來。

彼時的傅珣正掀起自己的衣角要換衣服。

他皮膚是像透出骨子裡的白。

微微露出的一截腰際線，讓人一眼注意的是他漂亮的腹肌。

窗外的光投射出少年的精致冷淡的側顏，他微微掀起眼皮掃了我一眼，像是無事發生的模樣，換上了校服。

爸媽說傅珣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去上學了。

因為他們每天忙於工作鮮少有時間來管他。

以至於現在的傅珣被養成了性格冷淡，固執己見的壞脾氣少年。

因為昨晚的爭執，他似乎不是很想理會我的樣子。

直到傅珣離開也還是沒有同我說一句話。

我心中有些吃味，連帶著吃著的早飯都如同嚼蠟般難以下咽。

我按時到達了醫院，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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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來醫院的病人不多，我難得清闲。

也是這時，謝景書推開了我辦公室的門，手裡提著外賣樂呵呵地衝我笑道：

「藜哥，今天不忙怎麼還忘了吃飯？」

謝景書和我是大學室友，又都是 A 城的，來來回回走動的就多了。

畢業以後我進了醫院工作，沒想到的是他也在同一所。

後來我才知道，他媽是這所醫院的院長。

他性格好，又是我們宿舍年紀最小的，所以一直稱呼我哥。

謝景書帶了兩份飯，將其中一份推給了我，動作嫻熟地坐到我身邊挨著我吃起了盒飯。

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突然側頭看我：

「對了哥，你昨天回去你弟弟鬧了嗎？」

我認真地想了想，他昨晚那個模樣算是鬧了還是沒鬧？

謝景書不知道從哪掏出一個紙袋子塞進我懷裡，眼睛彎彎的，露出亮白的牙衝我笑：

「這是我給我侄兒買的變形金剛。

「限量款。

「小孩都喜歡這些，你拿去送給你弟，一準就哄好了。」

「......」

謝景書對傅珣的印象許是還停留在我大學剛開學那會兒。

那段時間傅珣幾乎是每天都要哭著給我打電話。

我張嘴要解釋：

「我弟已經快高......」

「傅醫生，你快來給這個學生看看！」

一道女聲打斷了我的話，我和謝景書一齊抬頭。

直到對上了那張眉眼冷峻的臉，我心下一顫。

是傅珣。

他的一隻眼睛似乎是受了傷，被簡單地處理過後包著紗布，可依稀能看見絲絲往外滲的血。

謝景書驚訝道：

「這是怎麼了傷這麼重？藜哥，你快去看看這個學生。」

在聽到藜哥這兩個字時傅珣似是覺得荒唐，冷笑了一聲後轉身就要離開。

身邊的護士一愣：

「哎同學你的傷要給醫生看看呀！」

直到我加快腳步走到了他跟前，拉住了他的手，倉皇地叫著他的名字：

「傅珣。

「你受傷了要去哪兒？」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垂眼看著我，面色無波無瀾，像是在陳述問題。

他問：

「我怎麼不知道你還多了個弟弟？」

一旁的謝景書一愣，想到了我的那句「傅珣」立刻明白了因果。

他似是沒想到傅珣的話這麼咄咄逼人，一下子白了面色有點難堪。

我愧疚地衝謝景書道了歉立刻拉著傅珣進了診室。

傅珣沒了之前的抗拒，隻是盯著我攥住他的手愣愣發呆。

傅珣的傷不算重，但終歸是傷到了眼睛還是需要休養幾周。

處理好眼睛的傷傅珣卻說要回學校。

我掃了眼手機，這個點學校已經快放學了。

「你受傷了，這幾天在家休息吧。」

他搖了搖頭道：

「我的東西在學校沒拿。」

我剛要提出要送他，這時候謝景書走了進來：

「藜哥，你弟弟沒事吧......」

謝景書分明比傅珣大，可看著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倒像是個弟弟。

傅珣的臉色沉了，直勾勾打量著他，嚇得謝景書往我身邊鑽。

傅珣冷哼一聲，邁步就要走。

我匆匆對著謝景書道：

「下班了，我就先走了，他就這脾氣你別在意。」

謝景書重重地點了兩下頭，乖巧地衝我擺手：

「藜哥明天見！」

8

我攔住了鬧脾氣的傅珣，心中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生氣但還是好脾氣地同他開口：

「小珣，我送你去。」

他望著我，眼底翻湧著復雜的情緒。

最後像是想通了，上了我的車。

可依舊是沒有同我說半句話，隻是盯著窗外的風景發呆。

傅珣領我進了學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店，他說東西託人帶出來了。

沒過多久，兩道身影拉開了咖啡店的門。

兩個少年身材欣長，左側的那位略高。

頂著兩張好面孔到哪兒都是引人注目的主，我沒怎麼在意全當是路人。

直到左側的那個少年把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眼底帶著打量，我心中一詫。

兩人走到了傅珣跟前，左側的少年臭著一張臉從兜裡掏出手機扔給傅珣，有些不耐道：

「沒有下次。」

隨後看著頂著紗布傅珣又輕佻地笑道：

「你這不會要瞎了吧？」

右側的少年似是覺得不妥，驚慌失措地趕緊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左側的少年語氣好點。

我把目光從右邊少年的身上移開，下一秒一道目光滿是防備地盯著我看。

是左側的那個少年。

少年生得好看，瞳若點漆，一副桀骜不馴的少爺模樣，卻護崽子似的把身邊的男孩往身後拉，挑眉盯著我問：

「你看什麼？」

傅珣掀了掀眼皮，語氣冷冷地叫著少年的名字：

「徐佑年，這是我哥。

「你有被害妄想症？」

那名叫徐佑年的男生輕笑一聲開口，毫不留情地回懟：

「那也比你有別的病強。」

隨即他把目光明晃晃地對準我，語氣依舊不客氣道：

「我勸你別管他。

「不聽我的話，你遲早後悔。

「我說的。」

徐佑年的話我半點沒有聽懂，懵懵懂懂地看著傅珣，神色有點擔憂地問：

「小珣，你生了什麼病？」

徐佑年拉著身邊的少年翻了個白眼道：

「沒救了。走了。」

身邊的少年有點不好意思地頓住了腳步，眼神遊離尷尬地開口：

「佑年，等等，我想買杯咖......」

徐佑年甚至沒聽完他的話，有點無奈道：

「去。」

那少年眼睛亮亮地衝著徐佑年笑，下一秒走到了前臺同服務員溝通。

兩個人關系真好，是一起長大的好兄弟嗎？

直到傅珣起身叫了我聲哥，我才堪堪回神。

我們離開了咖啡店，我想著先把傅珣送回家再回自己的房子。

在坐上車的那一刻卻在無意中瞥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她的身邊還跟著一個高個子女生。

喬欣被一個女生拉著了胳膊，像是受了什麼委屈她捂住臉蹲下痛哭。

我臉上閃過轉瞬即逝的詫然，隨即把車熄火想要下車去看看喬欣。

傅珣卻一把拉住了我的手道：

「哥，現在不是你該出現的時候。」

我抬眸看向他，他的雙眸平靜無波瀾，隻是緊緊地盯著眼前的一幕看。

當我再次把視線移到喬欣的身上時，高個子女生已經抱住了她，神色十分慌張地不知道在說什麼。

喬欣像是崩塌了最後一絲理智，窩在女生懷裡哭到快窒息的模樣。

直到最後，她說了句話，我聽得真真切切：

「我該怎麼做？和他分手嗎？我爸不會放過我們的！」

我似乎了解了一切，心中隆隆作響。

想到傅珣還在副駕，我努力抑制自己的神情，佯裝無事發生，扯著笑：

「我們走吧。」

傅珣沒說話，隻是凝神盯著我，他哂笑，遞來的視線卻耐人尋味：

「哥，這次我什麼也沒做。」

我攥著方向盤的手因為用力而發白，與其說是難過更多的是無法理清思緒的復雜。

喬欣喜歡女人，那為什麼還要和我談戀愛？

把傅珣送到家後他第一次主動道：

「今晚留在這兒吧。」

我搖了搖頭，苦笑地拒絕了他，隨即開著車便離開了。

如果我那時候仔細觀察傅珣就會發現他眼裡的情緒正慢慢變濃。

回家的途中，我收到了喬欣的電話。

接通的一瞬間，對面凝滯了片刻。

她像是在痛苦地掙扎，最後難以啟齒地吐出幾個字：

「對不起，我們分手吧。」

沒有想象中的難受，可我的心中依然發麻。

我問她：

「為什麼騙我。」

我討厭別人騙我。

傅珣是。

喬欣也是。

可每每遇到這些事我選擇的永遠是逃避。

那頭沉默了，直到最後也隻是染著哭腔，愧疚地反復對我說著抱歉。

那頭一道陌生的女聲傳來：

「傅先生，真的抱歉。一切都是我的錯，喬欣是被他爸爸逼迫的......」

我闔了闔眼，略帶沉重的心情，到最後也沒說重話，隻是斷了通話。

9

謝景書到時，我正坐在酒吧喝酒。

他一愣，臉上騰地升起一絲不可思議。

他沒想過一向不怎麼碰酒的我竟然一口吞了度數極高的烈酒。

他眼底帶著掙扎，語氣依舊是溫溫和和的，帶著關心的語氣，他小心翼翼地問：

「藜哥，怎麼了，為什麼喝酒啊？」

謝景書的聲音太好聽，像是撫平我的煩躁，我一股腦全都倒了出來：

「景書，我分手了。」

他不可置信眼睛睜大，眸底閃過一絲亮光，重復道：

「哥你分手了......」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表現出這副模樣，他勾著唇角，又像是想到了什麼略帶惋惜地安慰我。

他吞著口水，緊張到眼神遊離，結結巴巴道：

「其實，其實哥也沒必要傷心。

「總會遇到更好的。」

我感知到自己的頭越發昏沉，一隻手揉了揉腦袋，努力想要保持清醒卻很難做到。

直到意識漸漸模糊，我再也聽不清謝景書的話後，我的腦袋重重地砸在了謝景書的懷裡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耳邊傳來聲音突然變得慌亂：

「藜哥？！」

不知道就這麼沉沉地睡了多久，在我恍惚睜眼時身處的環境卻變得陌生。

直到我發現了一直坐在椅子上撐著下顎盯著我的傅珣。

那雙往日見著冷冷清清無波無瀾的眼突然變得極其幽深沉靜，裡面像是藏著化不開的情緒。

那眼神變得極其危險，我總覺得自己像是被獵豹咬住了脖子。

直到傅珣冷冷開口，步步逼近我：

「哥為什麼去酒吧？」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緊張地問：

「這是哪兒？你把我帶到這兒來做什麼？謝景書呢？」

不知道觸動了他的哪根神經，他的眸底閃過一絲危險的氣息。

傅珣捏著我的下巴問：

「哥似乎很喜歡他？」

我的口氣裡帶著幾分嚴肅：

「小珣，別鬧了。松開我，我要回去了。」

直到將我整個人壓在身下，一瞬間地失重，直到陷進柔軟的床墊裡，我終於發覺了不對勁：

「傅珣你......」

他掐著我的脖子，眼裡帶著我從未見過的執著，湊上來發狠咬住我的唇的一瞬間，我心中的理智坍塌了。

他說：

「哥，別人可以為什麼我不可以？

「哥，我快瘋了，我真的要被你逼瘋了。

「為什麼總是在我眼前晃，明明可以一輩子不管我的，為什麼又來招惹我？

「我愛你，哥。」

那一刻我堅信傅珣是瘋了。

他感受到我抖得厲害的身軀，卻伸出手鑽進我衣服的下擺，直到他觸碰到我的皮膚，我的音量突然大了幾分：

「傅珣，你到底想做什麼？！我是你哥！滾開！！」

威脅裡帶著幾分倉皇失措。

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

「你不是！」

不是我親哥。

曖昧似乎順著這話融於空氣中，抽絲剝繭地發酵，擴散開。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眼裡翻湧著晦澀情緒的少年，心中像是被打翻的調味盒。

我不常在的這些年裡，傅珣儼然已經脫軌。

直到我發狠地對著他的臉揍了一拳，他松開我的一瞬間，我擰開門把鎖就要跑。

可傅珣卻沒了動靜。

我慌了。

他還受著傷，是不是打到眼睛了？

他背對著我，我靠近他，拉著他的手道：

「傅珣，你怎麼了，是不是傷到眼......」

直到溫熱的手掌覆住我的掌心，我被鉗制得動彈不得。

他坐在我身上衝我輕佻地笑笑：

「哥，你看，你還是關心我的。」

他靠近我，幾個吻輕柔地落在我的臉頰上，直到蔓延到脖子，我的身體忍不住地發抖。

我聲音顫了顫，無力地威脅：

「傅珣，放開我！我是你哥，你瘋了嗎？你敢，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他沒有聽，掀起了我大半的衣服，任我怎麼罵他都沒有用，理智崩塌的一瞬我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