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偷了室友的破褲衩
- 3910字
- 2025-01-20 16:48:45
我本打算好好表現,結果被他搶了風頭。
一個女生走到宋聞祈面前,給他遞了一瓶水。
他接過水,很禮貌地說了聲謝謝。
我暗自咬緊牙關。
送他褲衩,也沒跟我說聲謝啊。
9
下課後,我負責收球。
我將散落球場的籃球一個個扔入推車裡。
想起宋聞祈打開二維碼讓女生添加好友的那一幕,我就心中一陣窩火。
撿起籃球砸向推車,力道沒控制好,球被彈了出去。
剛罵了一聲「艹」,但籃球沒有落地,而是到了宋聞祈的懷中。
他將球放入推車,遞給我一瓶水:「喝水。」
我沒好氣地說道:「我更想喝女生送的。」
他晃了晃已經喝了一半的水:「那這瓶給你。」
其實我對這方面沒什麼講究,他的表情也很正經。
但我卻莫名覺得被他調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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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了他一眼:「你有病吧。」
拿起沒開封的那瓶水,擰開蓋子,往嘴裡灌。
我的視線不自覺地移向對面。
宋聞祈也在喝水,凸起的喉結不斷地上下滑動。
白皙的脖子上,幾滴汗珠緩緩滑落至鎖骨。
手臂線條流暢有力,透過球服側面,能隱約窺見健碩的腰腹。
如果我是女生,一定也會找他要微信吧。
下一秒,我猛然驚醒。
我他媽為什麼會是女生?
意識到自己在對著一個大男人發春,一口水嗆住了我的喉嚨。
我扶著推車,彎下腰,猛地開始咳嗽。
突然,一隻手在拍著我的背部。
熾熱的溫度透過球服傳來,我後背的皮膚頓時像被火燎過一般滾燙。
我立馬彈起身子,抓起推車就走。
他握住推車的另一邊:「太熱了,你先回去。」
「不用。」
我握緊推車,想要繼續向前走,但身後的那道阻力使得推車無法移動分毫。
別太過分。
先是搶我風頭,現在又炫耀自己力氣大。
力氣大是吧,我讓你力氣大。
我撐著推車邊緣,縱身一躍,躺在了籃球裡。
饒是我皮糙肉厚,也硌得我渾身難受。
我強裝鎮定,雙臂搭在推車邊緣:
「走不動了,你推著吧。」
他什麼也沒說,推著推車繼續行走。
宋聞祈高大的身影替我遮去了刺眼的陽光。
映入我眼簾的是他瘦削的下巴和高挺的鼻梁。
或許是他平時戴著眼鏡,總顯得有些板正。
現在把眼鏡摘了,我才發現他長得其實還挺……漂亮的。
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器材室。
這時,我才感覺後背已經快廢了。
不談什麼傷敵八百自損一千了,宋聞祈喘都沒喘一下。
我撐著邊緣,抬起僵硬的身體,打算跳下去。
突然,宋聞祈一手託著我的腰,一手放在我的膝彎後,將我整個人抱了起來。
我怔了兩秒後,掙扎著喊道:
「你他媽瘋了?放我下來!
「宋聞祈!」
他手上纏得更緊,死死將我固定在懷中。
「不是走不動嗎?」
活了二十年,我都沒被人公主抱過,更別提被男人公主抱。
我現在就感覺自己是一隻煮熟的大蝦,任人擺布,又無可奈何。
眼見宋聞祈就要走出器材室。
要是被別人看到,那真是丟臉丟大發了,我就別想在學校混下去了。
情急之下,我喊道:
「你放我下來,我回答你的問題。」
他頓住了腳步,垂下目光看向我:「你說。」
「我是直男,我喜歡女人。」
「所以呢?」
「我不可能……喜歡你。」
最後三個字,我說得聲音很低,因為我也沒什麼底氣。
我移開了目光,沒注意他的表情,但我想他應該聽清楚了。
宋聞祈放下了我。
10
褲衩已經到了。
我趁沒人在宿舍把快遞拿了回來,又用圓規戳了個小洞。
接著打開小號的對話框,但手指懸停了很久,也沒敲下。
自從體育課過後,我和宋聞祈就沒說過話。
他和另外兩名舍友不怎麼熟,隻有我臉皮厚,老愛纏著他說話。
舍友肯定是察覺到我們之間鬧別扭了,也開始避免待在宿舍裡。
就算回宿舍,隻要有宋聞祈在,都會一言不發。
搞得宿舍氣氛尷尬死了。
身為直男又不是我的錯,我生下來就這樣,我能怎麼辦?
我更搞不懂的是,這有什麼值得生氣的。
難道所有人都必須喜歡他這樣的天之驕子?
說來說去,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如果我沒扔了他的褲衩,也不會發生這些破事。
【我回學校了,待會兒把褲衩還你。】
剛敲下【你在宿舍嗎】,還沒來得及發送。
對面發來了三個字:【扔了吧。】
去他媽的。
花十萬找褲衩的是他,現在一不高興就說不要了。
我又不欠他的,幹嘛非得受他的窩囊氣?
我抓起褲衩扔地上,猛踩了幾腳後,扔進了垃圾桶。
又覺得氣不過,將褲衩撿起來,甩到了宋聞祈的床上。
他這人有輕微潔癖,從來不讓人碰他的床。
之前快下雨了,舍友幫他把曬在外面的床單收了回來。
他一句感謝沒有,二話不說,就把床單扔了。
如果不是看在要一起住四年的份上,誰願意慣著他的少爺脾氣。
11
宋聞祈回宿舍了,我的目光肆無忌憚地追隨著他。
因為個子高,他很快注意到了床上的髒褲衩,眉頭微微蹙起。
我語氣散漫道:「有人撿到的,說是要還你。」
他將床單連著褲衩一同抽下,隨後往門口走去。
「你站住!」
我一個箭步衝上前,擋在了他的身前。
看著他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一股無名之火便從我的胸腔內燃起。
我抓了把頭發,咬牙切齒道:
「我他媽真被你搞瘋了。
「現在是什麼情況,打算以後都這樣下去嗎?
「都是男人,有什麼話不能直說?」
他目光定定地看著我,薄唇一張一合:
「你就沒什麼事瞞著我?」
我腦中那根弦一動。
他知道了?
那索性破罐子破摔得了。
「好,實話跟你說了吧。
「褲衩是我扔的,加你的也是我。
「所以呢?你打算怎麼做?」
罵我幾句也好,給我幾拳也罷。
但又是該死的沉默。
這人的嘴就跟不開口的蚌似的,非得讓人拿棒槌撬開。
我手指搭著下巴佯裝思考,緩緩湊上前去:
「花 10 萬找我買的褲衩,給我唱歌看腹肌。
「還問我喜不喜歡你。」
宋聞祈的臉近在咫尺,淺淺的呼吸擾亂了我的心跳。
我穩住心神,硬著頭皮說道:「宋聞祈,你該不會是……」
話還沒說完,他突然按住我的腰將我抵在了門上。
「你真不記得那條褲衩是怎麼破的?」
這個姿勢讓我的身體瞬間緊繃,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別開臉,推著他的胸膛:
「褲衩穿在你身上,我怎麼會知道?」
他用膝蓋頂開我的雙腿,手移至我的腰後。
一個用力,我們緊緊貼在了一起。
「那就仔細想想。」
我全身的血液都在上湧,頭皮一陣一陣地發麻。
我震驚的不是一個男人在對我做這種事。
而是這個男人是宋聞祈。
沉默寡言,清心寡欲,正經得有些無趣的宋聞祈。
全他媽都是裝的。
更令我難以接受的是,作為直男,我竟然不排斥這種感覺。
宋聞祈壓抑的呼吸在我耳邊響起。
我死死咬住牙根,做著無謂的掙扎,但動彈不得。
隻能強撐著聲音喊道:「你他媽變態啊,還不放開我。」
宋聞祈的雙腿鉗制著我,死死扣住我的手腕。
「你剛剛想問ŧū́ₛ什麼?」
他說話時冰涼的嘴唇擦過我的耳垂,我不自覺打了個哆嗦。
「滾,我一點兒都不想知道。」
聽到我說出口的聲音帶上了些喘聲,我頓時覺得屈辱感湧上心頭。
氣急敗壞地威脅他:
「你再不放開我,我就天天在你床上撒尿。」
結果他隻是輕笑了一聲,接著刺痛感從我的脖子處傳來。
「你他媽……」
剛想開口大罵,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希望你的褲衩質量還行。」
他在我耳邊留下一句話後,撿起床單走出了門外。
舍友進來後「诶」了一聲,我立馬溜進了衛生間。
12
宋聞祈就是個衣冠禽獸,竟然莫名其妙地對著室友發情。
按理說,我應該揍他一頓。
但好像又打不過。
我這滿腔的憤怒和屈辱堵在胸口間,怎麼也下不去。
再不找個人聊聊,我得憋死。
我把白羽叫了出來,請他吃了頓燒烤。
但直到桌子上出現大把空籤,我都沒想好該怎麼開口。
白羽拿紙巾擦了擦嘴,瞥了我一眼:
「行了,咱們倆誰跟誰啊。
「有屁就快放。」
如果跟他說我被舍友那啥了,感覺很奇怪又有點享受。
也怪丟人的。
我隻好換了種問法:
「你是怎麼知道自己是 Gay 的?」
「就是隻對男人有反應唄。」
他拿起一個肉串,咬下一塊肉:
「怎麼了?前段時間還躲著我。
「現在就對同性戀感興趣了?」
說到這個,我確實有些愧疚。
「之前是我太自私,我這不是在關心你嗎?」
他翻了個白眼:
「得了吧,一見面就心不在焉的。
「還關心我,心都不知道飄哪兒去了。」
我身體向後,靠著椅背,長嘆了一口氣。
我本來就不是個能藏得住事的人。
「我室友好像喜歡我。」
白羽立馬雙眼瞪大,放下了肉串:
「哪個?長得賊帥的那個?」
我眨眼默認。
「我艹,那他慘了。
「看上你這麼個臭直男,暴殄天物啊。」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刺耳,我踢了白羽一腳:
「你小子幾個意思?」
他號了一聲,彎腰揉著在桌下的小腿。
「那就拒絕,直接跟他說清楚不就好了。」
提起這個,我就來氣,開始口無遮攔:
「我說了啊,他非但不聽,還……」
白羽一臉吃瓜的表情,急切地問道:「還什麼?」
「沒什麼。」
他「切」了一聲。
猶豫再三後,我還是問出口了:
「你說。
「直男會對男人有反應嗎?」
13
白羽捧著肚子,笑了老半天,周圍的人紛紛側目。
我隻好踹了他一腳,讓他冷靜。
早知道他會是這個反應,我就不該告訴他。
他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水,說道:
「這有什麼。
「你們直男還互相幫助呢。」
聽他這麼說,我並沒有覺得松了一口氣,反而感到有些遺憾。
吃完後,我和白羽走回學校。
校門口,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向我走來。
我還沒想好該怎麼面對宋聞祈,隻能轉過頭假裝沒看見他。
「诶?這不就是喜……」
我一把捂住了白羽的嘴。
宋聞祈壓根就沒說過喜歡我。
或許就像白羽說的那樣,隻是直男間的紓解罷了。
還好宋聞祈目不斜視,看都沒看我一眼。
不管發生什麼,好像隻有我的情緒會被牽扯其中。
他就跟個沒事人似的,始終雲淡風輕。
回到宿舍,兩個舍友都在。
想起他們這些天的反常,我問道:
「你們倆最近怎麼回事?
「躲著我幹嘛?」
舍友說:「這不是給你們留出空間嘛。」
我一頭霧水。
「你放心,隻要不當著我們的面膩歪。
「我們都沒意見。」
我有些哭笑不得,合著他們是以為我和宋聞祈有一腿。
「想什麼呢?我跟他沒關系。」
室友擺了擺手:
「哎呀,我們不聾不瞎。
「之前吃飯也是沾了你的光。
「沒必要搞什麼地下戀情。」
難道是之前宋聞祈問我喜不喜歡他,被舍友聽到了?
我還想繼續解釋,但宋聞祈開門走了進來。
他拿出行李箱,開始收拾東西。
「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
「回家。」
舍友默契地咳了兩聲,雙雙走出了宿舍。
他在學校附近有個房子,我有次喝醉,在那睡過一晚。
住學校更方便,所以他一直住在宿舍裡。
我自認為脾氣不算太差,但宋聞祈總是能讓我一點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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