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她等他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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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謝這一夜被風給吹傷風了，第二天起來頭暈腦脹的，老太太那邊卻已經在等著她了，她撐著腦袋對鶯歌道：“給我梳精致的發髻，上精致的妝，我今日約了人。”

　　鶯歌抿嘴低笑道：“是陸大人吧？”

　　她這邊穿戴整齊去了老太太那邊，一進門愣了一下，王瑞林居然在。

　　王瑞林看見她對她點頭笑了一下，她今日有些病態，格外的柔弱。

　　老太太喜盈盈的道：“林翰林是瑞林的同窗好友，瑞林怎麼著也得去，咱們就一塊過去。”

　　小謝望著王瑞林神情復雜，對系統道：“完了，昨晚戲演過了，今天他就浪子準備回頭了，我的陸遠可怎麼辦……”

　　系統：“您自己看著辦。”

　　王瑞林起身扶著老太太過來，瞧她一眼低聲道：“你今日看起來不太舒服，是不是昨日受了風？”

第23章

　　“是啊, 昨夜傷了風今日有些不舒服。”小謝何止是身體不舒服，現在心裡也不太舒服了, 不由問道：“你今日怎麼來了？王佩茹……許你來嗎？”

　　老太太隻做沒聽見, 扶著王氏先行一步，留她們夫妻倆說說話。

　　王瑞林道：“她不知道，今日是林賢弟大喜之日，我總是要走一趟的，祖母又與林家老夫人是手帕交, 我來瞧瞧老太太順便陪她一塊過去。”

　　小謝心裡笑了一聲，原來是背著王佩茹來的，那好玩了, 她眼睛一亮揮手叫來鶯歌小聲與她說了一句什麼。

　　鶯歌點了點頭快步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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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府門老太太安排了兩輛馬車，小謝本要陪老太太的, 老太太卻有心讓她與王瑞林共乘一車。

　　小謝倒無所謂，上馬車時王瑞林居然破天荒的伸手來扶她, 嘖嘖這樣的好戲真該讓王佩茹旁觀著。

　　鶯歌已回來衝她點了點頭, 小聲道：“已派人去了。”

　　她扶著鶯歌上了馬車, 王瑞林也緊隨其後。

　　那馬車駛動，兩個人在馬車裡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還是王瑞林撐不住先開了口道：“可瞧過大夫了？”

　　小謝將目光從車窗外移過來驚詫道：“夫君是問我？”隨後又自嘲的道：“夫君如此關心我，我倒是有些不習慣了。”

　　這讓王瑞林更尷尬了, 半天半天憋出來一句, “對不起，是我對不住你，你我雖無夫妻情分, 但你到底是我王家的恩人，我也不想鬧成這樣。”

　　你不想？你不想就睡大了王佩茹的肚子？誰拿刀逼你睡的嗎？

　　小謝對這等渣男出軌後浪子回頭的洗白言論早就聽膩了，也懶得聽，直接開口笑道：“夫君難得回來一趟，就別提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今日林翰林添了個兒子夫君可有準備賀禮？”

　　王瑞林如今哪裡還有拿得出手的東西做賀禮，今日回來也是因著這個，他總不好空手去，老太太也早已替他備好了，“祖母已為我備好了。”

　　果然是沒出過苦的貴少爺，吃點苦頭就知道還是家裡好了。

　　小謝笑笑也沒在說什麼，靠在那墊子上閉目養神去了。

　　王瑞林坐在那裡偷偷瞧她，他很少仔細瞧她，之前總覺得她愁眉苦臉的不如佩茹嬌柔可愛，如今這樣獨處一處的細細看她，她生的明豔動人，肌膚雪白，比佩茹還要白一些，近來愈發的愛笑了，笑起來神採飛揚是他從前很少見到的，若是沒有佩茹……他或許會和她是極恩愛的一對吧。

　　小謝自是知道他在偷偷看自己，也沒在意。

　　等到了林府，王瑞林率先下了馬車，然後挑開車簾扶她又輕聲道：“外面風大，你剛睡醒披上鬥篷吧。”

　　鶯歌拿了鬥篷為她披上，小謝扶著他的手剛剛下馬車就看到了林府門口站著的人……

　　“瑞林兄來了。”林翰林親自來迎她們。

　　小謝躍過他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陸遠，他盯著她，盯著她扶著王瑞林的手……完了完了，他肯定是要氣死了。

　　她忙將手從王瑞林的手中抽了出來。

　　王瑞林愣了一下，扭頭就看到陸遠從那門口走了過來，眉頭就是一皺問林翰林道：“他怎麼會來？”陸遠與林翰林沒有什麼往來才是。

　　林翰林聳了聳肩表示他也不知道，陸遠早就來了，他本來覺得受寵若驚，但陸遠來之後就等在門口，他猜八層是為了別人來的。

　　“婉儀郡主。”陸遠停在了小謝的眼前。

　　眾人就都有種——哦，原來是為了她而來的恍然大悟。

　　“陸大人早就來了嗎？”小謝有點心虛，鼻音濃重。

　　陸遠蹙了蹙眉，“婉儀郡主不舒服嗎？是著涼了嗎？”他絲毫不避諱眾人的目光又問：“可有看過大夫？等會我請廖老太醫去瞧瞧你。”

　　這府門前客來客往，紛紛目光異樣的看過來，仿佛王瑞林頭頂帶著一頂碩大的綠帽子。

　　王瑞林臉色越來越不好，開口道：“有勞陸大人惦記我夫人了，我自會照顧好她的。”這是他的夫人，他們還沒和離呢！他伸手要去拉謝婉儀的手攜她入內，她卻躲了開。

　　這下更尷尬了。

　　林翰林瞧的一清二楚，生怕陸大人在他的大喜之日鬧起來，趕忙打圓場，正好他母親親自出來迎接諸位老夫人，瞧見謝婉儀笑吟吟的將她拉過去說要與她親親熱熱說會兒話。

　　小謝回頭看了一眼陸遠，忙低頭囑咐了鶯歌一句，這才跟著林夫人進了府。

　　陸遠就望著她被一群女眷簇擁著離開，沒有再理會王瑞林率先進了府，剛進去就聽有人叫了一聲陸大人。

　　鶯歌快步跟上去小聲道：“陸大人，我家郡主讓奴婢帶話給您，說讓您不要生氣，她一會兒就去找您。”

　　陸遠那顆心輕輕落地，對鶯歌道：“去告訴你們郡主，我不生氣，我等她。”

　　鶯歌高高興興的去回了話，小謝正被一群夫人小姐拉著說話呢，其實謝婉儀與這些人都不怎麼相熟，之前這些人對她也沒這麼熱情，但耐不住雪野圍獵皇後娘娘替她撐腰出頭，這些人就格外的看重她，姐姐長妹妹短的。

　　這天子腳下，最現實不過了。

　　小謝不想與她們闲話便隨著老太太和林老夫人一塊去看了剛滿月的寶寶，那小寶寶在內堂被奶娘看著，卻是不見小寶寶的娘親林夫人。

　　小謝隨口問了一句，林老夫人笑道：“她生產完之後身子羸弱，如今也沒讓她出門來好生的調養著，我還指著她多給我生幾個胖小子呢。”

　　小謝一陣陣的不舒服，感情娶媳婦就是生孩子用的唄，她過去看那寶寶，寶寶躺在百子千孫錦被裡動來動去的不安生，瞧見這麼多人來竟也不哭，隻睜著黑漆漆的大眼睛東瞅瞅西看看。

　　小謝覺得他好玩，拿帕子逗他玩，他伸出白嫩嫩的小手就扯住了小謝的帕子，開心的直咯咯樂，小謝也樂道：“你笑什麼？是不是從未見過我這樣的仙女？”

　　林老夫人與王老太太落坐在堂中軟塌上笑道：“看來我這孫子與婉儀投緣的很啊。”又對王老太太道：“也是時候讓瑞林收收心給您添個重孫孫了，他也老大不小了沒個一兒半女總是叫人掛心，老王爺定是也急著當外公呢，老王爺膝下無子，瑞林與婉儀生個兒子指不定被寵成什麼樣呢。”半點不提王佩茹哪兒還懷著王家的種，在她們這些世家大族眼裡外室生的都上不了臺面。

　　王老太太瞧著謝婉儀吐出一口氣笑了，“快了。”到底是婉儀給她爭光，老王爺獨女，皇後做靠山，誰不上趕著與她交好，婉儀生個孩子那就是王爺的外孫，王佩茹生的算什麼東西，依她看瑞林也撐不了幾日了。

　　小謝聽她們說著心中吐槽著，誰要給她們生孩子傳宗接代？想得倒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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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外廳裡林翰林與王瑞林站在簾子後，挑開簾子往裡面瞧了一眼，謝婉儀正俯身在逗孩子，眉開眼笑的，她生的本就美，笑起來更有一種嬌麗，林翰林是真不知王瑞林放著如此嬌妻不要，非守著王佩茹。

　　“瑞林兄該收心了。”林翰林放下簾子，拉著王瑞林到一旁勸他道：“苦頭還沒吃夠嗎？為了一個女人值當不值當？我拿你當兄弟才跟你說這些，女人啊你再喜歡能與你的前程相比嗎？你如今是在自毀前程。”

　　王瑞林不說話。

　　他又嘆口氣道：“說老實話如婉儀郡主這樣家世顯赫，還一心一意待你，你與那外室鬧成那樣還沒有與你和離肯等你浪子回頭，你是修了幾輩子福分。我若是你哄著還來不及呢。身在福中不知福。”

　　王瑞林也嘆了口氣，“你不明白，我與佩茹是真心相愛，她為了我犧牲了很多。”佩茹為了他放棄自己王家嫡女的身份，甘願讓他繼續做這王家嫡子。

　　林翰林冷哼了一聲，“你待她真心，可她卻往死裡坑你。你看看你如今的下場，被調去刑部整日提心吊膽，被幾個小京官威脅，她能幫你什麼？這若是婉儀郡主，有定康王爺在誰敢動你？你又怎麼會被調去刑部幹這等又髒又累的差事，你那雙手可是拿筆寫錦繡文章的。”

　　王瑞林啞口無言，是啊，他不得不承認在這朝中沒有仰仗，舉步維艱，“我也不滿賢弟，我今日來其實……是有事求她。”他拉開了衣袖，隻見那手臂之上老長的一道刀口，觸目驚心。

　　“這是……”林翰林出了一驚。

　　“這是昨天夜裡從刑部回去時被人砍傷的。”王瑞林如今想起來還後怕，那伙人就埋伏在巷子裡，若非他反應的快這條手臂隻怕都沒了，那伙人臨走時還說這是給他的警告，讓他查案的時候放聰明點，不然下次可就不知道一條胳膊這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