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沈律十年。
一步步讓他坐上秦氏高管。
他卻親手搞垮了我家公司，還把我送進監獄。
「我這輩子最惡心的事。
「就是跟一個同性戀做過朋友。」
我到最後才知道，沈律恨我趕走當初引他墮落的拜金女。
他認定我因為一己私欲，棒打鴛鴦。
所以再睜眼，我果斷祝福 99。
轉頭把追求沈律的錢，全砸到了正在創業的貧困學長身上。
後來，沈律連夜敲開我家的門：
「秦深！我現在願意跟你試試！」
封時從我身後伸出一隻手，利落地把門關了。
「不好意思。
「現在他的人和他的錢，都歸我管。」
1
公司破產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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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瘋魔般查遍所有賬目，最後發現是沈律做的。
他沒否認。
反而笑著將一段視頻放給我看。
10 個億的天價債務直接氣死了我爸。
我媽不堪重負，跟著在屋裡喝藥自殺了。
我揮翻滿桌的文件紙：「我不明白！你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
我想不通。
我倆從小一起長大。
他雖然是我家司機的兒子，但我爸媽幾乎拿他當親生兒子看待。
這麼多年，他要什麼我給什麼。
他甚至一畢業就能進秦氏做高管。
他卻憑著我對他的信任，把我家搞得家破人亡。
我拽著他的衣領問：「你總得有個理由吧？」
「理由？」
沈律冷笑一聲。
「你逼死阿荷時，沒想過會落到今天這個下場？」
他的眼中滿是恨意。
阿荷？唐荷？
時隔多年，這個名字已經變得有點陌生。
我卻隻覺荒謬，大笑著後退。
「哈、哈哈哈……
「沈律，你他媽的……」
我衝上去給了他一拳。
「你他媽就是個弱智！傻逼！！」
這一年，我因經濟罪入獄服刑。
為了還我那一拳，沈律特意在監獄裡安排了人。
我是被活生生打死的。
呵，媽的。
狗陰比。
2
「我說秦深，你確定要跟沈律表白嗎？」
驟然從冰冷的死亡中抽離。
我睜眼，發現自己正站在操場上，手裡還捧著一束玫瑰。
我竟然沒死，還重生了。
重生回了我 20 歲，準備向沈律表白那年。
「我還是勸你再想想。」
康樂在旁邊絮叨著：「就前天，我撞見沈律帶著個女生買包，刷你的卡，倆人估計都談上了。」
何止。
不僅談了，還愛得一發不可收拾。
這年，沈律在酒吧救了個被下藥的服務生。
女生蒼白漂亮。
卻患有重度抑鬱，清醒後，哭著要自殺。
愛賭的爸，生病的媽，上學的弟弟和破碎的她。
沈律保護欲泛濫，就此淪陷。
康樂還想勸我：「我是真覺得沈律不值得你喜……」
「沒事。」我打斷他的話，「以後不會再喜歡了。」
沒等朋友們露出驚訝的表情。
我前去探哨的哥們表情難看地跑回來，「沈律來了，但……」
我偏頭，望向他身後不遠處。
沈律正和唐荷手牽手，朝這邊走來。
3
我幼時失足溺水，是沈律救了我。
從那天起，我以兄弟的身份，當了他十年的舔狗。
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歡沈律。
所以，當看到他牽著一個女生出現，我身旁一眾人都驚了。
「叫我來，這什麼事？」
沈律表情不耐。
我沒說話。
隻將戲謔的目光移到唐荷身上。
那人小鹿一般的眼睛對上我，竟抖了抖，瑟縮著往沈律身後躲。
還是以前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正好，我介紹一下。」
看向唐荷時，沈律神色明顯變得溫柔。
「這是我女朋友，唐荷。
「她有抑鬱症，我希望大家不要拿她當普通人看待，免得傷害到她。」
說完，他繼續道：
「對了，市中那套公寓，我準備讓阿荷搬進去養病，你沒事，別往那兒去了。」
用一副命令的語氣。
4
沈律要我的東西已成習慣。
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是他的房子。
換作上輩子，我必然對他的要求百依百順。
現在我卻隻想笑。
「可以。
「租金一月兩萬，現金還是轉賬？」
沈律一張臉黑了。
「你什麼意思？你對抑鬱症有偏見？
「她都已經這麼可憐了！值得你這個富二代這麼看不起她？」
「沒看不起啊。」
我伸手，「本來就隻是借你住兩天而已，鑰匙還我。」
沈律一下子愣住。
好像不明白，我為什麼突然就不順著他了。
這時，唐荷輕輕扯了扯沈律的袖子。
她怯聲問：「沈律，你不是說房子是你的嗎……」
5
我當場笑出聲。
看著沈律的臉色青了又紅，十分精彩。
沈律不知道，我曾派人私底下調查過。
唐荷是個撈女，抑鬱症也是裝的。
「真無語，還以為富二代的朋友也是富二代，沒想到就是個司機的兒子。
「要不是看他開豪車，誰理他？
「合著那輛豪車也是秦少的，窮比！」
我不想沈律傷心。
私底下給了唐荷一筆錢，把她打發走。
於是唐荷發給沈律一張割腕照。
從此消失在人海。
就這麼一件事。
沒想到這傻逼到頭來怪的是我。
既然這樣，這一世我尊重他的決定。
他救過我，這條命我上輩子已經抵消了。
6
沈律走到我跟前，壓低了聲音：
「你是可以把鑰匙要回去。
「那我們這個朋友也別做了，到時候你別後悔。」
沈律以為我在跟他鬧脾氣。
他略帶嫌棄地看了一眼我手裡的花。
「你這是要送給誰？
「叫我來，該不會是給我的吧？」
周遭空氣仿佛凝滯了一瞬。
前世，沈律也問了這麼一句話。
那時我立馬把花塞進了康樂手裡。
生怕讓他知道我要跟自己的好兄弟表白。
可現在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天生同性戀。
在這個傻逼的、不值得愛的直男面前。
我已經卑微夠了。
7
「後悔？」
我笑容越來越大。
「後悔的應該是你吧。」
沒有我秦深這個「好兄弟」的財力支持。
沈律的心肝寶貝唐荷。
又怎麼會看上他？
我說完就走，帶著一眾狐朋狗友與沈律擦肩而過。
沈律在後面眼神復雜地看著我。
此刻天高雲闊，清風習習。
一想到這輩子，我不再當沈律的舔狗了。
我越走，就越笑得直不起背。
最後幾乎是放聲大笑。
不遠處有個學妹在和學長表白：「學、學長，我喜……」
支支吾吾說不出口。
我跟著興奮大喊：「學長——我喜歡你！我愛你！！」
我把手裡的玫瑰揚空擲去。
操場上一片呼聲四起。
花束精準落到那人的懷裡，隔得老遠，對方的面容不太清晰。
我隻能看到他投來的淡淡目光。
和被風吹得變形的白襯衫。
「老子就是喜歡男的！！」
我頭也不回，朝沈律豎了個中指。
「你要是惡心，就自己主動消失。
「滾！」
8
我停了之前給沈律的各種消費權限。
跑車、別墅的鑰匙也全部收回來。
沈律一開始還沒動靜。
直到我連音樂會員、影視會員的密碼都改完，主打一個不讓他薅一分錢。
他終於發來消息：
「秦深，你做得夠狠。
「告訴你，咱們徹底掰了。」
我滿意地拉黑刪除。
坐在我的瑪莎拉蒂上，我撥了個電話：
「幫我查一個叫封時的人。」
前世，我仗著家底厚，基本沒幹成什麼事。
說得好聽是個公子哥。
說得不好聽就是個二世祖，除了花錢，啥也不會。
最後還讓家產都被沈律毀了。
現在大三，我決定好好學習打理公司。
再抓住一塊還沒成長起來的肥肉。
……
9
沒多久。
封時的資料就送到了我面前。
很巧。
一個學校的。
還是大四的學長。
10
封時的工作室在一個破舊小區裡。
我跑了三次才見到人。
坐下後，我開門見山道：
「我想買下你的工作室。
「說吧，多少錢。」
正在倒水的人聞言，慢悠悠回頭看了我一眼。
用一種看智障的目光。
「暫時沒有這個想法。」他說。
我把腳搭上茶幾，道：「為什麼？」我知道你資金困難。
「不然你也不能到處兼職，三天兩頭找不著人。」
封時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
這麼熱的天，他站在那，身上像在冒冷氣。
皮膚更是白，雪做的似的。
我看得出神，正在想是不是在哪見過。
冷不防聽見他說：
「我看見你的第一眼，就覺得你不懷好意。」
11
我愣了愣。
起身湊到他跟前，笑嘻嘻道：
「學長，我心不假。」
誰能想到，眼前這個穿著廉價襯衫的人，會在以後成為互聯網巨鱷。
他做出的一款軟件風靡全球。
其中誕生各種新型服務方式，實體經濟遭受重創。
在當年，秦氏也被波及，虧損不輕。
12
「我是真心誠意的。」
我拉住他的手臂，「仰慕您很久了，學長。」
面對這麼大一塊香饽饽，誰能不心動。
封時淡淡推開我的手。
他道：「不要動手動腳。」
我挑眉。
「我隻接受有誠意的注資，其餘的，無可奉告。」
我笑著問：「那要怎樣才算有誠意呢？」
封時報出一個數字。
我笑不出來了。
13
那天過後，沈律再也沒找過我。
我爽死，開始認真忙資金的事。
二世祖的形象在把爸媽那裡根深蒂固了。
一下要他們給我那麼多錢，估計要費點嘴皮。
我索性自己籌。
奢侈品跑車全賣，日常消費砍去一大半。不混吧不喝酒，爭取在大三把學分修完。
沈律的輔導員聯系我：「沈律這些天一直沒來學校，你是他好朋友，知道他什麼情況嗎？」
我：「估計沒了吧。」
輔導員：「……」
再見面，是沈律帶著唐荷來退學。
14
沈律開大奔來的。
他完全變了個人，戴著墨鏡，滿臉春風得意。
唐荷坐在他的副駕駛，一身名牌。
沈律鄙夷地看著我：「家裡有錢又怎樣，遲早會被個紈绔敗光，不像我，借點錢在賭場裡玩幾場，就能白手起家。」
我驚訝，「你碰賭了？」
他更加得意，「我可不像你這麼無腦，告訴你吧，我不光沒輸，還能一直贏！」
我無語。
這貨是真廢了。
但凡成為賭徒，沒一個有好下場的。
沈律還在那對著唐荷表白：「學業哪有你重要？等我辦完退學，就專心賺錢給你治病。
「不許再拿自殺掛在嘴邊，你如果敢死，我真的會瘋！」
唐荷掉下幾滴眼淚，含情脈脈地看著他：「沈律，你讓我相信，這世界上還是有人願意救贖我的，謝謝你。」
大庭廣眾之下，兩人開始激情打啵。
後來事情傳到了沈伯那兒。
對方卻來怪我：
「小秦，你和沈律情同親兄弟，你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他退學，都不管他？」
15
好一個情同親兄弟。
這麼多年，沈律靠我家享受了那麼多福利。
儼然已經讓沈伯忘了自己的司機身份。
「要不是沈律小時候救了你，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裡嗎？你這事做得，真讓人寒心！」
我冷笑道：「也就是看著你兒子救過我一命，我爸才一直用你。」
「沈伯，你要是年紀大了，忘了自己什麼身份，我家可以立馬換一個司機。」
沈伯臉上有點尷尬。
但還是厚著臉皮道：「小秦，你能不能跟秦總商量一下，讓他在公司給沈律安排一個職位？」
沈伯還不知道沈律賭博這件事。
因為沈律給他的退學理由是，他要去創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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