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謝宴清看懂了我的想法，點點頭：「但我什麼都沒看到！隻看了你的臉。」

我無語望天，某人現在這樣真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你現在腿完全好了？」

謝宴清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我：「好了。」

說完後又趴在我的膝蓋上開始懺悔：

「晚晚，對不起，我不知道謝灏白那個瘋子會那樣做。」

「我原本想讓他死的，可是爺爺他求我了。晚晚，對不起，我沒有為你報仇，你別對我失望。」

「我養了好多你的同類，可它們都笨笨的。」

聽到這句話時，我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養我的同類？」

「是的，我養了好多隻金絲雀，可它們都不認識你。」

我的笑意就這樣僵在了臉上。

它們要是認識我就怪了。

謝宴清還在嘟嘟囔囔地說著什麼，但我已經困得不行了。

好不容易把他哄回房間睡下，半夜我就聽到床邊有聲音。

強忍著困意睜開眼睛，就看到謝宴清淚眼汪汪地蹲在床邊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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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睡覺在幹嗎？」

謝宴清拉過我的手：「我害怕睡醒了你就不在了。」

看他這樣，我有火也發不出來。

看他穿得單薄，我無奈隻能把床分他一半。

躺下後，謝宴清還是拉著我的手不放。

我隻能隨他，再次入睡。

卻不知道那一晚他一夜沒睡，就這樣看著我到天亮。

醒來後，謝宴清已經去上班了。

感覺手上有東西，我低頭一看是之前那個戒指。

現在正戴在我的手上。

11

謝宴清帶了個女生回家的消息，很快在圈子裡傳開了。

他出去和朋友聚會都會帶上我，把我介紹給他們認識。

有些人總會偷偷地用異樣的眼光看我。

我沒太在意。

直到再遇到蘇映雪那天。

她把我攔在了店裡，惡狠狠地看著我。

表情一如既往的惡毒。

「聽說宴清把你帶回家了？」

「長得確實不錯，當替身就可惜了。」

聽到這話我還有些疑惑，替身？我當誰的替身？

「哈哈哈，我看你能在他身邊待多久！隻有我，隻有我才配做他的妻子。」

我看著瘋魔般的蘇映雪，微微後退了幾步。

就在她要衝上來時，一個身影擋在我面前攔住了她。

「蘇映雪，你是想讓我聯系你爸爸嗎？」

蘇映雪一聽這話，瞪了我們一眼然後匆匆離開。

等我面前的人轉回來時我才看清是誰。

「宋瑜？」

「你認識我？那正好，我們談一談吧！」

我點點頭，跟著她到了一家咖啡店。

她盯著我看了一會，突然開口：

「你是不是知道劇情？」

我壓下內心的震驚，面不改色地看著她：「什麼意思？」

她也不和我繞彎。

「我是這本書的作者，隻是我爛尾後突然就穿進這本書了。」

她嘆了口氣開始和我解釋。

「穿進來之後，我原本是想按劇情走的，畢竟小說裡寫的本來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可是我遇到周明澈了，他是我在國外認識的同學，卻不是我筆下的人物。我愛上了他。和他在一起後，我才想著回來走一些劇情。」

聽到她說她和不是她筆下的人物在一起時，我陷入了沉思。

所以這到底是書中的世界還是現實的？

「兩個世界融合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是我筆下的世界，也是我現實生活中的世界。我原本想回來改變書中被我寫了悲慘結局的人的命運，可我發現，他們已經脫離了我的設定。他們有了自己的思想，我改變不了了。」

我看她有些痛苦的表情，不知道怎麼開口安慰。

「那你知道我變成金絲雀是為什麼嗎？」

不會也是她設定的吧？

宋瑜聽到這話有些驚訝：「你變成了金絲雀？」

我點點頭。

「對不起，我當時想給小說加點玄幻色彩，沒想到最後編不下去爛尾了。可這些事情我也沒辦法解釋，我現在也搞不清楚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好奇。

「那謝宴清是不是知道那隻金絲雀是你？」

想到前幾天謝宴清說的話，我表示沉默。

「怪不得，當時我回來後他沒有表現出對我的喜歡，有時候整個人像陷入戀愛的愣頭青，會問我們女孩子喜歡什麼。」

說到這她停頓了幾秒才繼續開口。

「你不知道當他聽到阿玥說金絲雀死了時，他的表情有多嚇人。」

「那時他才做完手術不久，聽到消息就趕著回去。當時我的感覺就不對勁，那不像死了寵物的樣子，反倒像是愛人……」

她沒說完我就懂了，看我還想聽，她又繼續說：

「當時他差點把謝灏白打死，是他爺爺求他，他才收手的，隻是自那以後他就沒回過老宅了。」

我眨了眨眼，把淚意逼回去。

「還好你回來了，你不知道他這一年有多拼命，白天一直工作，晚上就在酒吧或家裡喝酒，這樣下去，我都怕有一天他會猝死。」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事。」

我感激地看著她，要不是她告訴我，這些事情謝宴清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說。

「沒事，都是我的錯，要是當時我沒搞這些，可能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了。」

和她告別後，我打車回了家。

謝宴清在廚房做飯。

看到我回來，眉開眼笑地讓我去洗手。

吃完飯後我看著謝宴清的背影，有些慶幸。

還好我遇到的人是他。

12

後來，謝宴清把那些金絲雀都送走了。

雖然我和他解釋了好多遍我不是金絲雀，但他好像還是不信。

最後是在我的逼迫下才送走了那些鍋蓋頭。

重逢後謝宴清對我幾乎是有求必應。

來例假時肚子痛，我怎麼發脾氣他都哄著。

我媽看我這樣作，都表示想打人。

但謝宴清隻會心疼我。

和在外人面前殺伐果斷的形象不一樣。

明明疼的人是我，我都沒哭，他卻哭了。

後來他一直找醫生幫我調理，但效果並不大。

不知道他從哪聽說的生孩子以後就不會痛經了，整天念叨著結婚生娃。

最後還是他媽媽看不下去，找了早退休的老中醫給我開藥方調理，他才停息。

「晚晚不想和我結婚嗎？」

雖然知道他現在這樣是裝可憐，但我還是心軟了。

「沒有啊，隻是現在我們兩個都還年輕，要是以後……」

話還沒說完，他立刻捂住我的嘴。

「不會的，你那些假設都不成立。」

我靠在他找人打造的鑽石吊椅裡，沒反駁他。

我知道謝宴清沒有安全感，所以有些事情由我做會更好。

但還是被謝宴清發現了。

明明是個狂拽酷炫的霸總，在我面前卻總是一個小哭包。

每次看他這樣，我都有種說不上來的愉悅感。

但最後該哄的人還是得哄。

和謝宴清結婚那天，風輕雲淡。

婚紗是我自己設計的，謝宴清的禮服也是。

婚宴的賓客不多, 但都是對我們很重要的人。

累了一天回家後，我躺在床上動都不想動。

謝宴清一臉心疼地幫我卸妝, 最後放水讓我泡澡。

等一切都收拾妥當後，我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睡到半夜醒來時, 謝宴清還沒睡。

就這樣嘴角含笑地看著我。

我才想起來今天是什麼日子。

「怎麼醒了？哪裡不舒服嗎？」看我醒過來他有些擔憂。

「沒有不舒服，今天不是……你不想……」

後面的話我沒好意思說出口, 但他懂了。

「你今天累了一天, 就好好睡覺吧, 反正你現在是我的了，逃不掉的。」

看著他曖昧的表情, 我沒說話，窩在他懷裡準備睡覺。

要睡著的時候突然想起之前蘇映雪說的什麼替身。

「沒有白月光，也沒有替身。」

「就算有也是你。」

「那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我有些好奇, 雖然我知道他不會騙我。

「可能是之前林朗看到我手機裡的照片, 被大家傳著傳著就變成這樣了。」

謝宴清拍了拍我的頭, 示意讓我快睡覺。

「什麼照片？給我看看。」

沒辦法, 謝宴清隻好拿出手機給我看。

唯一的一條朋友圈是我的照片。

配文是佩索阿《我的心遲到了》裡的一句話。

【萬物都是荒誕的寂靜, 此時我隻想你。】

搞清楚原因後, 我才安然入睡。

睡著前謝宴清親了親我的額頭：「寶寶，我終於娶到你了。」

番外

婚後謝宴清一直纏著虞晚想生寶寶。

直到兩人去醫院體檢, 宋瑜說醫院剛送來一個分娩體驗儀，問謝宴清要不要體驗一次。

謝宴清答應了。

躺到分娩床上後, 前幾級謝宴清都面不改色, 到了七級的時候, 額頭上出了些冷汗，面色有些發白。

八級是劇烈痛，女性痛經時承受的痛苦。

謝宴清痛得直冒冷汗，呼吸也很急促。

他才知道原來當初虞晚痛經時是這麼疼。

拉住虞晚的手後, 讓醫生繼續加。

越往後，謝宴清的表情越痛苦。

虞晚看他這樣問要不要停下來，謝宴清搖搖頭。

他想每一級都體驗一次。

到十二級的時候，謝宴清像小死過一次。

整個人都被汗湿透了。

結束後謝宴清在上面休息了幾分鍾才下來。

下床時腳步虛浮，虞晚小心翼翼地扶著他。

回家後的謝宴清一直很沉默。

直到晚上睡覺的時候，謝宴清小心翼翼地抱著虞晚，聲音哽咽：「寶寶, 我們不生孩子了。」

虞晚看他這樣，想著他應該是被今天的體驗嚇到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覺醒來後，我就變成了這隻頂著鍋蓋頭的小東西。

「（其」「不要了，不要了。」

虞晚感受到肩膀上有些湿意, 抬頭看才知道謝宴清哭了。

「嚇到了？」

謝宴清沒說話, 隻是緊緊地抱住虞晚。

可還沒等謝宴清做出相應的措施, 虞晚就檢查出懷孕四周了。

謝宴清整個人都呆住了，差點要拉著虞晚去醫院。

最後是虞晚假裝生氣他才放棄。

孕期謝宴清把工作幾乎都推了, 一直陪著虞晚。

生孩子那天，謝宴清在產房外急得臉色發白, 生怕有什麼意外。

直到醫生出來報平安時他才松了口氣。

虞晚醒來後看著面色憔悴的謝宴清, 還打趣他說不知道的還以為生孩子的是他, 現在比她這個準媽媽還憔悴。

謝宴清沒反駁。

隻是小聲地在虞晚耳邊說再也不生了。

虞晚挑挑眉沒說話，這種事情誰說得準。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懷孕後, 謝宴清就約了醫生做了手術。

產房外的那兩個小時，  對謝宴清來說簡直度秒如年。

他不願虞晚再承受一次那樣的痛苦。

其實他不喜歡小孩，  隻是想和虞晚有一絲更深的羈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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